青未了张叶君父亲的爱,一直都在
2023/5/31 来源:不详父亲的爱,一直都在
文/张叶君
时光如白驹过隙,匆匆掠过,满目已是草长莺飞、树绿叶盈,转眼又是一春,又快过节了,每逢佳节倍思亲,今年格外的想念老父亲,好早就想写一写父亲了,因为在心中,父亲一直是一个伟大的存在,父亲已经走了十多年了,父亲的形象却越来越清晰,更加深深烙在我的脑海中,很是想念老父亲,往昔的点点滴滴如汹涌波涛般一浪接一浪的涌上心头,迫使我拿起笔来写出来,留下来,做个纪念,留给家人看,留给孩子看,等他当父亲的时候看看。
是的,每个父亲都是伟大的,在我的印象里,我的父亲是严厉的,我出生在年的老胶南大场镇。现在在胶州求生活。一条绵延数十里的胜水河穿村而过,默默的守护和滋润着家乡贫脊的田地和善良的父老乡亲,日出而耕、日落而息,周而复始。张姓在河西村绝对算是“大户人家”,我有5个爷爷,没出五服的大大(父亲的没出五服的兄弟,青岛这边有的叫小爸爸)就11个,父亲亲兄弟四个,父亲排老三,还有一个妹妹,听奶奶说,我们家世代贫农,老爷爷和爷爷早年曾偷偷参加过游击队,到我大爷和父亲时,都想当兵,因家里人口多,需要壮劳力,所以奶奶只让我大爷参了军,我大爷是刚解放进的部队,经历了很多剿匪解放战斗,多次光荣负伤,后来以少尉排长的身份复员的,这么算起来,我也算是忠良之后了。在父辈的那个时代里,都是重男轻女的,我上面两个姐姐,我是老小,又是男孩,从小家里就很宠我,后生产队分家单干的时代,家家过得都是那么紧巴巴的,父亲说,自从有了我,家里的日子才慢慢好了起来,那时捞不着吃全是白面细粮的馒头,总是掺杂着如玉米般的粗粮,为了好下咽,常常加些糖精,甜丝丝的,小时候最大的快乐就是站在大门口等母亲从生产队回来,那是农田还未分到户,生产队为了鼓励大家干活,除了有工分,还有纯白面做的饼子。母亲顾不得一天的劳累,进门就一屁股坐在大门的门挡板上,从怀里掏出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还冒着热乎气的白面饼子,满脸慈祥的看着我狼吞虎咽的吃着,大姐和二姐在一旁馋的干瞪眼,捞不着吃。
父亲就如他们那个时代的缩影,和绝大多数山东人一样,勤劳、朴实、坚韧、顽强。父亲走过南,闯过北,光闯关东就好几年,父亲是一个泥瓦工,技术相当不错,据说能评上个8级工,我也不知道8级工是个啥级别,只知道父亲的徒弟好多,我的几个大爷家的哥哥,都是我父亲的徒弟,在那个村里多数人都未到过县城的时代,父亲已经闯荡了祖国的大江南北,每次父亲喝完酒就听他讲述在他干活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什么的时候,我幼小的心里便有了一种想出去看看的欲望,小时候的记忆是只要每次父亲出去干活,母亲都是早上早早起床,拿草烧火做饭,泡茶,开水雾气升腾,幻化出袅袅细烟,我特别喜欢在里面,把自己想象成孙悟空腾云驾雾的样子。跟父亲一起出去干活的也陆续来了,大家一起围坐在炕上,一边闲谈着家里的老人、七大姑、八大姨,地里庄稼的走势、收成什么的,一边等着出发车子的到来,终于车子到了,大家也陆续的上车,我抢着把父亲的行李很吃力的拿上车,接过父亲随手递过来的一块钱,小心翼翼的放在衣服里布袋,心里已是早已乐开了花,心想这下有钙奶饼干吃了,这是父亲和我的默契,每次父亲出门,只要我送,父亲就会给我一块钱,让我去自己买好吃的,可别小看这一块钱,在那个猪肉一块三一斤,刚刚能填饱肚子的年代,这对于我不亚于一笔巨款,那时家里都不富裕,一年到头只有卖些粮食才有些钱,只有逢年过节出门走亲戚才能买上几包饼干桃酥、麦乳精之类的,平时谁还舍得买,谁还有闲钱,买别的什么的,你可以想象那时一块钱的分量有多重了。这也是我为什么每次早起都能起的来的动力,我最喜欢吃钙奶饼干了,从小就对饼干情有独钟,那时心想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,怎么吃都吃不够,到现在我还清晰的记得,村里的小卖铺卖的饼干是青食钙奶饼干,老云南路出的,真加的牛奶,一块钱买三封,还剩一分钱,再买5块果丹皮,饼干不能用热水泡,得用温水泡,数个1、2、3就好了,特别好吃,半斤一包,因老包装是用油纸包的,我们亲切的称之为封。一包为一封。直到现在青岛这一片生孩子的人家都还喜欢用钙奶饼干泡奶喂孩子,可见钙奶饼干在老百姓心中有多大的影响力了,那不仅仅是一口吃的,更是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。每每看到,我都是脚像生了根一样,走不动了,直到现在,大爷家的嫂子还笑话我:肚子痛的时候,不喝水一口气吃两封饼干就好了。因为很脆,容易碎,吃的时候就会弄的到处都是,模模糊糊的记得小时候有几次,二姐就让我两页两页的吃,早早就吃完了,大姐想让我一页一页的吃,这样可以多吃一会,可以不大用照顾我,光看着就行,两人为了这事,吵了好几次,现在想想,心里全是满满的歉意。父亲知道我喜欢吃钙奶饼干后,特意嘱咐,只要我上了学,好好读书,每天早上就给我一封饼干,我满口答应,结果饼干吃上了,学习却没跟上,一直吃到小学毕业,几乎每天一封或者好几封,有时耍个懒,装个肚子疼,不想吃饭,每每都能捞着一封饼干吃,用现在的话讲,当时收获了多少羡慕嫉妒恨呀!用母亲的话是我吃过的饼干都能用火车拉了。那时,怎么吃都吃不够,现在想想,我那时吃的不仅仅是饼干呀,是父母所能给的最大的爱呀!
父亲爱吃猪头肉,尤其是猪嘴巴,这是全村的共识,尤其是村里小卖铺,更是摸得透透的,每次出外回来,父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放下手中的铺盖卷,我就屁颠屁颠的跟在父亲后面,来到小卖铺,我管老板叫大叔,大叔用钩子钩起一大块带嘴巴的油晃晃的猪头肉,笑眯眯的对父亲说,早上刚上的货,还热乎着,父亲大方的说,都称上,大叔答应着,麻溜的称好,装袋,又笑眯眯的把钱接过去。我又屁颠屁颠的提溜着,跟在父亲后面回了家,从小跟着父亲,我也喜欢上了猪头肉,刚出锅冒着热乎气的猪头肉,油晃晃、明亮亮的,细细片成薄片,放上葱丝、蒜泥、酱油、拌上辣油,特别是嘴巴,特有嚼劲,再来上一杯醇厚、甘甜的扎啤,那感觉别提多爽了。父亲做的皮冻也是让我难以释怀,每年快过年的时候,父亲赶集总会买回来一个猪头,还有几个猪蹄,一些猪皮,还有一些剔了肉的大骨头,架上大锅烧火,开水咕嘟咕嘟的直翻跟头,父亲就会把早已准备好的料包放入锅内,将早已煮的烂熟的猪头和猪皮等捞出来,切成小块,再次放入大锅,将汤头的浮沫撇去,盖上盖顶,挪到屋外,一般第二天下午就凉透了,汤就成皮冻了。看似简单,实际上是有很多技巧的。将皮冻切成细片,蘸上蒜泥,辣油,撒上葱花和芫荽,舀一勺在口里,凉凉的,韧韧的,特别有嚼劲,再吧嗒上一口诸城白酒,那滋味别提多美了。直到现在,我也是每年都或多或少的做一些皮冻,不为别的,更多的是一种对父亲的缅怀吧!现在想想,想跟父亲再喝上一杯酒,聊聊家事,已是遥望不可及的了,每每这时候,母亲总是唠叨,要是你大活着,那该多好啊!老家方言管父亲叫大。是啊,要是大活着,那该多好啊,这个设想过无数次的场景,成为了全家人永远的梦想和心中永远的痛,子欲养而亲不在的那种痛楚,犹如重锤猛击胸口,虽苦苦挣扎,却无力呐喊,久久不能释怀。
父亲喜欢吃,父亲也喜欢做事,父亲的泥瓦匠手艺在方圆十里八乡是出了名的。每每出外干工地,大小包工头,村里村外有人要修屋垒墙翻盖房子什么的,首先想到的就是父亲,父亲做事有板有眼,从不糊弄,工钱也合理,有就给,没有就先欠着,从不追着要。跟着父亲,找父亲干活的也越来越多。曾经那一段时间,欠农民工工钱的越来越多,都不愿意找不熟悉的人,大家都相信父亲,父亲特别善良,特别容易相信人,正因为这事,父亲也栽了一个跟头,父亲领着人跟着一个很长时间的大包工头,干了好长时间,工程干完了,工钱却没拿到,一直拖欠着,直到父亲离去,也没有拿到。
在父母的拼命挣钱和两个姐姐的精心呵护下,从小我就没受到什么委屈,那时,家里的经济情况在村里还属于中等偏上的,家里是全村第一批有孔雀17寸黑白电视机,燕舞双卡录音机和长城铁片落地电风扇和缝纫机、大金鹿自行车的人家,我还清晰的记得,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三点多,父亲带着我,来到了在村口的供销社,从裤子布袋掏出包了好几层的一包零钱,然后,颤颤悠悠的把钱递给早已等的不耐烦的售货员,在忍受着售货员千刀万剐般的眼神下和大爷千挑万选了一台孔雀17寸黑白电视机,小心翼翼的抬回来家,那时候农村哪有什么有线电视,得需要自己埋天线杆子,家里早已挖好了埋天线杆子的坑,准备埋杆子装天线,还得找好方向,否则电视一片雪花,啥也看不见,大家忙忙活活半下午,终于弄好了,父亲又赶紧炒了几个菜,大家边喝酒边看电视,边啧啧称奇这大电视,看着真过瘾,从那时起,每天晚上,我家都挤满了看电视的邻居,屋里挤不下了,父亲就搬到院子里,孩子们也都是早早的拿凳子在院子站好地方,这也让我成了香饽饽,每天都有小伙伴让我提前占好地方,一时间,小玩具、小零食不断,真是风光无限,我还记得当时播的最火的什么《康德第一保镖传奇》《射雕英雄传》《霍元甲》等,集集不拉,晚上看完,老是做梦梦见自己成了一个英雄人物,仿佛就在昨天,一晃,三十多年过去了,而今已是翻天覆地的变化。那台曾给家里挣了无数羡慕目光的孔雀17寸黑白电视机早已不知所踪,只有那台近四十年了仍在努力工作的老挂钟,到整点仍在哒哒的发出清脆的响声,提醒着我们别忘记父亲奋斗的一生和我们的青葱岁月,家庭、亲情!还有那难以割舍的养育情、故乡情!
父亲做饭的手艺也不错,每次干完活回家或是有朋友亲戚到家里来,父亲总是下厨,一样的菜,父亲做的就是比母亲的好吃。父亲的面大,因为毕竟是走过南、闯过北的,见识也多,父亲对村里、方圆十里八乡的历史,谁是谁的三表舅,谁又是谁的四表叔什么的。村里人的人员结构、亲戚往来等来龙去脉啥的都清清楚楚,红白喜事,如数家珍,了然如胸。父亲是个热心肠,好打抱不平,邻里百家有事都喜欢找父亲帮忙,有要饭的来村里,父亲总是催促母亲多拿些干粮什么的,有一次,父亲发现来了一个要饭的,腿上有伤,父亲赶紧自掏腰包、领着村里的赤脚医生给看了病,有好多看似千头万绪的事情,每每都能顺顺利利的完成。隔壁三爷家的哥哥因为盖房子的事和邻居闹起来,父亲硬是把事理平了,却彻底把人家得罪了,直到父亲去世发丧,人家也没和父亲说一句话。
父亲一直很关心我以后的生活出路,父亲出过门,知道在庄户地里的辛苦,我记得他常给我说过的一句非常质朴又很有哲理的话,是现在虽然在庄户地里,你现在努努力,奔出去了,等你的下一代就好了,不用再苦了,在庄户地里是很苦的,当时不是很理解这句话的意思,多年之后才深刻体会这句话的真谛,后来,在姐姐还有姥娘、舅舅的帮扶下,才磕磕碰碰的上了个不大不小的学校,到现在,也算是走出了农村,生活也算是勉强度日吧。真的很感谢父亲,是父亲给了我生活的方向,不然,我现在注定是过着半亩地、一头牛、老婆孩子、热炕头的庄户生活,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上炕认得老婆孩,下炕认得袜子鞋的庄户半大老头了。当然,这里面,绝对没有半点贬低的意思。
父亲是肺癌去世的,父亲的病是突然的,60多岁的小老头,利利索索,平时身体健康,精神矍铄,很少吃药打针,这让我想起了不知是谁说的,有两个瓶子,其中有一个浑身裂纹,每次都是修修补补的,有一个锃光瓦亮,干干净净的,最后,反而是那个浑身裂纹的留存的时间长,是的,母亲因小时候没饭吃落下的痨病,身体一直不好,常年吃药。父亲平时却不大生病,连感冒都不容易得。接到父亲不舒服的消息是在父亲给邻居家盖房子的时候,淋了雨一直不好,脖子肿的老高,一直不消,心中隐隐的感觉不妙,和姐姐带父亲到胶州、青岛数次检查,确诊了是肺癌,晚期,从检查确诊到父亲去世,一共不到一百天,一直瞒着父亲,直到瞒不住,父亲的身体状况急剧下降,颧骨高耸,双颊下陷,两眼浑浊,佝偻在床上,父亲已经病得下不来炕了,父亲是肺癌,时时咳不上来气,我就给父亲买了一个输氧气的减压泵,和小大大一起买了几罐氧气,让父亲吸着,能喘上几口舒服气,父亲就一直念叨着,这是儿子买的,就是死了也值得,父亲临走的前几天,母亲给买的狗肉皮冻,父亲没舍得吃,说要给我留着,父亲是带着不舍离去的,父亲最大的遗憾是没能亲手抱抱孙子,这也成了儿子一生的愧疚。父亲的一生不是为自己活着的,他是为了全家活着的。父亲不舍的吃、不舍的喝,还时常攒钱接济我这不争气的儿子。你对儿子是无私的付出,儿子还未尽尽当儿子的孝心,你就这么快离开我们。每每想到这里,眼泪总是夺眶而出,父亲,是孩子的不争气,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。
诗人有云:人有善念,则天地宽容,草木慈悲,山水间自有清韵,浩荡悠悠,纵然远去,人世间风景相忘,亦有简净如水的恬静时光,与大自然融为一体,顺达天意。父亲是一位善良的老头,做事坦坦荡荡。父亲的坟地,也是村庄的公墓,老爷爷,爷爷,还有过世的叔叔大爷,都在这里,村里的公墓在村庄后面的河坡上,背枕青龙山脉,面向流水绵长,恬静,安祥,有一种生命永恒与自然的感觉。每次回去看望老母亲的时候,我都会来到父亲的坟前,烧上几刀纸钱,给父亲带上烟和酒,烧纸、磕头、放鞭炮,陪父亲说说话,和父亲聊一聊家里的变化。小的时候最怕坟了,老是怕里面出来鬼,自从父亲去世后就再也不怕了,因为那里面埋着的也是别人至亲至爱日思夜想、只能出现在梦里的人,又怎么会出来害人呢?有时在想,就算是鬼,我也要抱一抱,那怕是冰冷刺骨,我也会感到万分温暖。父亲走的时候是深秋时节,河堤两畔,肃穆的柏树,萋萋的苇草,枯瘦的河水,风过耳,寒声瑟瑟,满目凄凉,偶有野禽掠过,叫声凄楚高亢,划破天界,让人冷彻寒骨,十多年过去了,这里景象依旧,风依旧,云漂泊,山还是那座山,河还是那条河,唯独发生变化的只有内心深处,年岁渐增,渐渐习惯外在的限制与束缚,慢慢明白了肩头上承担的责任和嘱托。每每跟孩子讲起他那从未见过面的爷爷及那个年代发生的事时,孩子的脸上总是呈现出迷惑不解的神情,是啊!这些往事对于现在的孩子来说,简直是天方夜谭,现在的孩子多幸福,他们不会懂得什么是“麦乳精”、“黑白电视“大金鹿”,更不会明白“生产队、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”对老百姓的意义。每每这时,我都会细心的给孩子仔细的讲解,不为别的,只为让孩子明白:这就是我们的根,这就是我们的传承,让故土亲情从小在孩子心里扎根发芽,让故土亲情慢慢浸润孩子的心田。我知道,我也是做父亲的人了,我也会和父亲一样,延续着父亲的传承,尽着做父亲的责任,一辈一辈的往下传。菩提无树本自悟,明镜非台亦自明,有时在想,人的一生是什么呢?奋斗、拼搏、实现自我价值,展现人生真谛?亦或是亲情、爱情、友情?来到人世间轰轰烈烈走一遭,兢兢业业几十载,数十年后,尘归尘,土归土,留给后人的只有无尽的思念和追忆!而后人只有在故土的断壁残垣间,凭吊当年留下的只影片语,念天地之悠悠,独怆然而泣下!
淳朴、善良、坚韧、不服输,寥寥数语,道不尽父亲的一生,父亲虽然已离去,但父亲的精神留下了,父亲的爱一直都在。留在了我的脑海中,留在了我的生活中。接下来的余生定会遵循父亲的足迹,侍奉好母亲大人,姐弟和睦,夫妻同心,子孝孙贤,将余生过得很好,很精彩!
辛丑年于齐鲁胶城、夜不能寐,辗转反侧,思绪翩翩,甚是思念家严,如是醉风醉雨醉思亲,难孝高堂欲断魂,何日再耕陇上地,三更梦见泪无声,遂急笔如书,尽舒思念。寥寥数笔,概不遮全,以解思念之楚!
作者简介:作者:张叶君,土生土长的山东胶南大场胜水河西村人,生于胜水畔,长于胜水畔,年少求学,资质愚钝,且战且行,愈战愈勇,洗尽铅华,沉淀生命,唯尊孝道,恪守德行,风清云淡,荣辱不惊,自强不息,砥砺前行!
编辑:马学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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