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芫荽脉脉的清香作者王强东
2022/7/28 来源:不详提起芫荽,就不由地想起吴伯萧的《菜园小记》。“夏天,晚上,菜地浇完了,三五个同志趁着皎洁的月光,坐在畦头泉边……一边人声咯咯罗罗,一边在谈话间歇的时候听菜畦里昆虫的鸣声;蒜在抽薹,白菜在卷心,芫荽在散发脉脉的香气;一切都使人感到一种真正的田园乐趣。”那种感觉,一直伴随着我成长。以至于多年以后,我早已成家立业、为人父母,却依然怀念儿时的夏夜,宁静的菜地,脉脉的清香。菜地东头有斜坡,坡下是小河,河上有漫水桥,桥头全是纳凉的人们。一时间,月色、水声、虫吟、蛙鸣,孩子们玩水嬉戏的欢笑,老人讲故事的苍凉嗓音,女人们东家长、西家短,七个碟子八个碗……一切交织在一起,勾勒出世界上最绵长的乡音乡愁,无数次在夜深人静时,浮现在脑海,发酵在心田,升腾在记忆最深处,久久令人难以释然。那种清香,只到今天才明白,是母爱的味道。一年四季菜园里香气脉脉,母亲的厨艺也连绵不绝。春末,香喷喷的酸汤面叶、蒜辣捞面;夏初,西红柿长豆角炒面;深秋,五彩斑斓的大丰收烩菜;寒冬,热腾腾的韭菜鸡蛋饺子……尤其是那芫荽脉脉的清香,总萦绕心头挥之不去。母亲,爱吃芫荽,父亲却不爱吃,直接影响我和妹妹也不太喜欢。起先,母亲会试探性放些芫荽和姜,每次都会招来父亲的责怪喝斥,久而久之也就不放了,芫荽的香气,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。大约十余年前,也是五六月的样子,母亲来电她突然中风了。一阵手忙脚乱之余,病情趋于稳定,只是手脚多有不变,仍需卧床静养。那一瞬间,要强的母亲,虚弱得像个孩子,喃喃地说想吃手擀面,酸酸的、多放芫荽的那种。二话不说,搬来瓷盆、倒上面粉,母亲手把手地教我如何和面、醒面、擀面、切面……终于,“酸汤面叶”出锅了,笨手笨脚、惨不忍睹,看似无从下嘴,母亲却吃得津津有味、清清爽爽。莫非,是多放了些芫荽的缘故?其实不然,大抵是母爱的伟大,大爱无声,包罗万象。从那时起,那浓郁的、脉脉的、扑鼻的芫荽香气,深深地铭刻心间,再也无法释怀。时隔十年,去年三月底,母亲又中风了。当然远非中风那么简单,只是她不知情,也就没讲实情。母亲节前夕,母亲没有食欲、吃啥吐啥,突然想着再给她做一次手擀面,做一碗酸汤面叶,依然是酸酸的、多放芫荽的那种。言罢,母亲两眼放光,高兴得像个孩子。于是,又是一番笨手笨脚、手忙脚乱,特意多放了芫荽,点了几滴香油,老远就能闻着芫荽的脉脉清香。母亲显然很想吃,也多吃了几口,也许是呛着了,满脸通红、满眼是泪,就连面也呕吐了些。纵然如此,侧身之余依然没有忘记,给唯一的儿子点头称赞。不知不觉,明天又是母亲节。好想,再做一次手擀面,再做一碗“酸汤面叶”,可惜再也看不到母亲的面容,再也听不到母亲的赞许,母亲再也吃不上我做的面条了,母亲离开我们已经整整八个月零三天……纵然如此,我依然想做碗面给母亲,她爱吃的、酸酸的、多放芫荽的那种!母亲,一切安好勿念。节日快乐!
作者简历:王强东,河南省济源市人,济源市作协会员,爱好文学、骑行、音乐等,现供职于济源市北海中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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