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以为你穿着芫荽的马甲我就不知道你是
2022/6/10 来源:不详在我眼中,芫荽仿佛《诗经》里娉娉袅袅走出的美女子,洁净、柔婉,浑身上下荡着清灵灵的水汽。
偏偏,它不长在水里,而是地上,并且故乡在遥远的叙利亚。《博物志》载:“张骞使西域还,得大蒜……胡荽种子归”,故名胡荽。荽,乃茎叶布散貌。但有人考证,胡荽的传入是在张骞之后。张骞之后多久?说法不一,不过,可以肯定的是,至少在南北朝时,芫荽已广泛种植。《齐民要术》里,对胡荽的种植和腌制方法作了详尽记载。
芫荽在汉代称“葰荽”,十六国时期,石勒做后赵皇帝,“讳胡,故晋汾人呼胡荽为香荽”,晋地俗传为香菜之名,而南方仍称芫荽,胡荽。还有一些地方叫莚荽菜、莚葛草、香菜,等等。
芫荽一年四季都在长。寻常百姓家里,牛肉面,羊肉火锅、拌松花蛋、拌木耳、炸洋芋、卤肉……哪一样离得开芫荽?多年前,老家婚丧嫁娶的客事上,总要准备一大锅汤,酒酣耳热时,帮厨的人用铁桶挑着挨桌吆喝:“三鲜汤来了,要的赶紧。”三鲜汤即老姜、花椒、芫荽汤。谁是“三鲜汤”的原创发明者?我不知道,但我们村,做三鲜汤最好喝的是堂姑父。附近村庄的厨馆师傅后来也做了待客,但不够醇正。现在一大伙人聚在一起每人来一碗三鲜汤的机会少了,有时想喝,自己弄一锅,终归少了些氛围。
从前的芫荽多与菠菜茴香混在一起露天播撒的,口感脆嫩,回味足。后来需求量大了,也值钱了,大棚芫荽就出现了,此时的芫荽,虽然少了与天地交融的灵气,味道还保持着。
小时候,家中没有菜地,但我是见过芫荽的。那时,我们村家家户户以打草席为副业,几乎所有的女孩子都有过搓草线熬夜的经历——几人、十几人,挤在某一家,一起搓线,互相督促,互相鼓励。到了半夜,肚子饿了,就把各自带去的蔬菜伙起来煮了吃。我没有可以凑的蔬菜,就篼些卤腐、芥菜。实在连卤腐和芥菜也篼不了,其中的一个伙伴会带我去她们家菜地找一点新鲜小菜,算我的份儿。
起初是细叶,后来变成羽状小伞,再变紫,开满小花,的芫荽,一丛一丛,宛若白蝴蝶,来到我眼前。
但我并不清楚芫荽可以用来干什么。
直到多年后,在靠近翠湖的文林街一家小吃店,吃油条稀豆粉,主人问我要不要加香菜,我才知道,芫荽是用来提味的。小吃店里那些将芫荽拌在稀豆粉里泡油条吃的老人们,一个个快活像神仙的样子,感染着我,让我体验到了生命态度中的闲适与舒缓。
四年前在寻甸北大营吃烤洋芋时,遇见到一种东西:青椒腌芫荽。(姑且这样叫)一见倾心,回来立即实践。我说不准做法是不是和当地的一样,但口味不错:青椒切碎,用开水煮5分钟,搁筲箕里控水;芫荽切段。待青椒冷却,入盘,放芫荽,加盐,搅拌均匀,装瓶密封,第二天可食。拌在饭里,辣味、冲味、香味一齐地往鼻子里钻,往喉咙里拱,不是一般的畅快。
芫荽在晋宁,扒堆卖。随行就市。五毛,一元,两元一小堆不等,大约一两那么多。芫荽娇嫩,一次吃不了的,搁不了多久就开始变黄腐烂,不可食用。这样处理一点不浪费:芫荽洗净,控干水分,装保鲜盒放入冰箱冷冻,两个月不变味。
还有一种方法:芫荽洗净,放开水焯10秒钟,过一下凉水,使其更加翠绿。过完凉水的芫荽,挂衣架或铁丝上置于通风处阴干,一二天后,即可干透发脆。再放入密封的盒子或保鲜袋,长期保存,芳香如初。
随着东南亚料理在日本的流行,芫荽这种外来物,也让不少日本人爱上了。在日本,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香菜料理专门店。东京有一香菜屋,从生拌香菜、炒香菜、香菜冰激凌到香菜饼干,一应俱全,生意异常火爆。据说,如果不预约,食客就只能站着吃了。这家香菜屋不仅让芫荽爱好者吃上种类繁多的芫荽,还要让不爱吃芫荽的人克服对芫荽的排斥,可见,店主对推广芫荽,充满了使命感。
中医认为,芫荽辛温香窜,内通心脾,外达四肢,辟一切不正之气,为温中健胃养生食品。但《医林纂要》又云:香菜“多食昏目耗气”。因而不宜多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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