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为配角的香菜人民资讯
2024/9/30 来源:不详一入梅,便想起了香菜。香菜的学名叫芫荽,叫香菜既上口,又直接。还有人称之为胡菜,相传是西汉张骞出使西域带回来的。香菜一进中原,便能落地生根,发扬光大。它适用性极其广泛,能和大部分菜肴结成知己,不管是炒菜,还是烧汤,哪怕是各种火锅,或撒些菜叶,或切断放入,是调色调味的不二选择。香菜走的是亲民路线,和谁都能友好相处,从不嫌穷爱富、目中无人。李时珍在《本草纲目》中说,香菜“主消食,治五脏”,还能“通心窍,补筋脉,开胃”。因此在闷热的梅雨季节,一旦我们坏了胃口,食欲不佳,完全可以吃点香菜,提提神、开开胃。白斩鸡、红烧肉、凉拌粉皮,还有水豆腐汤、肉圆子汤、鸡蛋西红柿汤,这些菜肴不放点香菜,是说不过去的,不能成为可口的美味。有了香菜,满眼春光,每道菜色香味俱全。绿莹莹、香喷喷,吃得你舒眉展眼,称心如意。街面上卤菜店有一道“夫妻肺片”的名吃,用熟的牛肉、鸭胗、鸡肠切成均匀的条状,配上花生米,倒入适量醋、香油、生抽、花椒油和白砂糖搅拌几下,最后撒一撮切碎的香菜,便可装盘。这道菜五颜六色,看似大杂烩,却富有内涵和风味。脆的是花生米,劲道的是鸡肠,肉感十足的是牛肉和鸭胗,越嚼越香,越嚼越有味。这香味的串联是香菜的功劳,它像个指挥家,把食材组成小乐队,演奏出赏心悦目的交响曲。一盘菜,配角的香菜默默地发挥了主角的作用。《红楼梦》第三十八回的螃蟹宴里,众人吃过螃蟹,为了除去手上的腥味,凤姐“又命小丫头们去取菊花叶儿桂花蕊熏的绿豆面子,预备着洗手。”其实菊花叶、桂花蕊什么的更多的是小资情调,为了显摆,“绿豆面子”也只是富贵人家的奢侈品,普通的人家用只脸盆,倒上热水加几根香菜,待水温降低之后洗手,照样可以消除腥味,简单实用而不繁琐。可入味,可调和,又能去腥,这就是香菜的妙处。香菜于我还有段特殊的记忆。那年我和老王去无为农村驻点,住所的前院有一片空地,老王是个闲不住的人,就在空地上种上了蔬菜,其中就有香菜。那一小畦香菜露天生长,不打农药,不施化肥,就在阳光照耀和雨露滋润下茁壮成长,真正的纯天然绿色蔬菜。我俩早餐的面条,照例是撒上一撮香菜碎叶,在碗里呈现出秀色可餐的意境。不忙的时候,老王还用香菜瘦肉做馅,既能包饺子,也能下馄饨,味道绝对不比“千里香”逊色。一个风雪交加的晚上,老王烧了一锅红辣羊肉,外加一脸盆摘好洗净的香菜佐酒。我俩吃得尽兴,一瓶白酒下肚,一盆芫荽也一扫而光,那个爽快晕乎劲就别提了。老王是个豪爽的人,其性格好似香菜,随和也有性情,从不掩饰自己。他平时也是海量,没想到几杯白酒就让他面如桃花,双眼朦胧,说话舌头发硬,形同醉酒。后来才知道,这香菜是有后劲的,少许食用可以提神醒脑,略增亢奋,吃多了会让人产生飘飘然的感觉,还容易发晕、犯迷糊。这样说来,香菜又是个哲学家:世界上的事,要懂得适可而止,不能贪得无厌。任何一种爱,都不能泛滥,要有节制,要有尺度。章荣忠本文来源:大江晚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