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香菜,地道河南味儿

2024/7/30 来源:不详

我是个对香味记忆深刻的人,特别喜欢带有香味的食材,冬天的芫荽,夏天的荆芥,但我最怀念的还是故乡的十香菜。

在我的老家上蔡,每年春夏,房前屋后的十香菜一墩墩,一片片,长的绿油油、嫩哇哇的。

很多人把十香菜和薄荷分不清,薄荷叶子大而长,十香菜的叶子小而圆,十香菜的叶子比薄荷厚实,叶面布满凸凹不平的纹路,叶子对生,上上下下,密密实实,对称的长在紫色的茎上。薄荷是清凉味儿,十香菜的香味儿则更加清香可口,适合佐菜调味,提香增味,令人食欲大增,它独特的香味令吃过的人铭记于心,回味无穷。

十香菜,不怕掐头,你把头掐了,它从旁边长出更多的枝丫。十香菜也不怕更多的人来采,哪怕把它采成一片光秃秃,只要留根在,第二年春天,春风一吹,春雨一洒,又是一片葱绿,茂盛的长势,让人欣喜。十香菜的这种百折不挠的精神,像极了我的父老乡亲们。

有十香菜的一缕清香,清贫的生活妈妈也能调理的有滋有味。

在豫东老家,没有吃过十香菜蒜面条的夏天,不算夏天。

妈妈的手擀面那是村里数一数二的。妈妈和面的盆是一个厚重的红瓦盆,里面是一层光溜溜的釉质,盆沿的釉质掉的斑斑驳驳,那粗砺的感觉,就想像冬天里,妈妈的双手。

妈妈和面的时候,会放一点点食盐和碱面,这样擀出的面条口感才够弹滑劲道。和好的面团,需要在面盆里醒一会,醒好后的面团,水分才更加均匀,手感细腻顺滑,便于操作。

妈妈开始在案板上擀面条了,面团紧紧裹住擀面杖,擀呀擀,从一小片,逐渐变大,越来越薄,然后妈妈把面片叠放起来,用一把菜刀,娴熟的切成面条,我最喜欢听妈妈切面条的声音,不知道是刀锋利,还是妈妈有力,又快又有节奏感,好听极了!如果吃汤面条妈妈切细的,吃捞面条妈妈会切柳叶一样的宽度。粗细均匀的面条身上裹着一层面粉,软软的躺在高粱杆纳成的锅盖上,围着围裙的妈妈像神奇的魔术师,把半盆面粉用灵巧的双手变成一碗碗香喷喷的面条。

现在想来小时候真的很幸福,从吃到穿,都是妈妈亲手所做,棉衣是妈妈用自家地里拾的棉花缝制的,又软又暖和;鞋是妈妈一针一线做的千层底布鞋;吃的馍是妈妈蒸的纯手工馒头,酵子发面,味道香甜;面条,是妈妈和面,亲手擀的;连面粉都是爸妈从地里亲手种出来的麦子磨的,没有白的晃眼,却那么好吃,我的肠胃,早已习惯故乡馒头面和汤。

妈妈就是一件件干干净净,散发太阳香味儿的衣服,妈妈就是一个个吃不够的香馍,一碗碗香喷喷的面条。妈妈给的,都是独一无二的爱,以后走遍天涯海角,都买不来妈妈的味道。

把擀好的面条下锅煮熟捞出,凉水,再拌上香油调和的十香菜蒜汁,搅拌均匀,吃上一口,面条劲道弹滑,蒜香辛辣饱满,十香菜的清香在你的唇齿间游走,满口都是香——此刻只想说一个字——得劲!

吃一碗十香菜蒜面条,品出的是清清爽爽的夏天的味道,透明的阳光,穿过密密匝匝的楝树叶,像筛过的碎银,轻轻的,散落在地面上。初夏的风吹过来,能感觉到脸上的绒毛像麦浪一样随风起伏,痒痒的,我当年的脸,应该是清秀的吧?

从清秀到油腻,咋就这么快呢?

那沉重的木门,“吱呀”,一声开了,妈妈从堂屋到厨房,一日三餐,一年四季,从青年到中年,再到老年。我从幼年到青年,再到中年。

我喜欢听木门在开关时发出的“吱呀”声,那是时间与空间的摩擦,那是时光的更漏,穿越岁月的沉淀,依然清晰的让人心动,令人恍惚。

十香菜的香,有故乡草木的清香,有故乡土地的芬芳,十香菜的香,就是地道的河南味道,十全十美十香。

有一种乡情,是十香菜的味道。

十香菜,也叫思乡菜,回味它的香味,就仿佛回到豫东平原那宽大的怀抱,就仿佛闻到了母亲那熟悉的体香,那亲切味道,令人心安,我心安处,即吾乡。

(文中图片选自网络,向摄影师鸣谢!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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